揭示克里斯托弗·诺兰如何从历史之光中援救奥本海默

克里斯托弗·诺兰是一位备受赞誉的导演，以其穿越时空、宇宙奇观和高概念发明等特点而闻名。不过，最近他的历史传记片《奥本海默》却受到了一些批评。尽管这部电影仍然保持着他的一些经典元素，如炫目的非线性叙事、精彩的声效和成熟的视听语言，但在铺陈历史想象的过程中，他显得有些疲软。这一趋势在他之前的电影《敦刻尔克》中已经开始出现。当影像失去了奇观的必要性，诺兰在叙事层面的短板和叙事技巧对内容的“霸凌”便不可避免地暴露了出来。虽然他在叙事技巧上是出类拔萃的，并经常为他赢得赞誉，但并不是每次都能对叙事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那么，诺兰的历史叙事中的花样叙事秩序和镜头调度到底起到了哪些作用呢？

在《星际穿越》和《盗梦空间》等备受好评的作品中，我们发现诺兰在历史感的影像表现方面并不突出。虽然他采用了非线性叙事来营造多层次的时间线索，使时间呈现为过去的多个横截面，但这些已经风格化的叙事设计是否有其限制呢？它总是有效和必要的吗？这种作者性到底是风格的强化还是风格的局限呢？而这种典型的诺兰风格为什么一再召唤当代观众的情感认同呢？这些问题值得我们深思。

在当前的后现代社会，诺兰对历史的关注显得有些“老派”。他没有努力消解历史的严肃性，相反，他仍然关注宏大叙事。然而，在《奥本海默》中，从性别视角来看，这种关怀显得相当狭隘。几乎所有我们看到的女性角色都只是宏大叙事的陪衬，而主角则都是男性。在形象塑造上，二者并不对等。男科学家主宰着人类的命运，而女科学家和女社会运动者要么在研究团队中争执不休，要么为家庭琐事崩溃流泪，要么因为时代的压抑而抑郁自杀。然而，整体而言，《奥本海默》中展现的对宏大叙事的关注和历史关怀是必要的。只是，诺兰对宏大叙事的构建显得轻描淡写。他不仅排除了女性身影，暴露出观念和视野上的偏见，而且对知识分子的理解也流于表面。他没有深入思考科学家在野心和道德之间的矛盾和挣扎，以及知识分子与国家权力意志之间的关系等问题。或许出于商业化考虑，电影从一开始就抛出了故事的谜底：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由此日夜受到宙斯的惩罚。奥本海默发明了原子弹，变成了毁灭世界的死神，因此坠入永远的道德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