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悬疑剧，尝试新玩法

继《长安十二时辰》《显微镜下的大明之丝绢案》之后，又一部基于中国古代历史背景和文化的悬疑探案剧开播，优酷平台的年末“压轴大剧”《清明上河图密码》16日上线播出。这一次，观众被带到繁华的北宋年间，该剧基于中国人人皆知的传世名画展开，在屏幕上重现宋朝时景，同时用悬疑探案、家庭亲情等元素抓住观众，为古装剧打造新的玩法。

《清明上河图密码》海报及剧照

《清明上河图密码》海报及剧照

漫步《清明上河图》“虹桥飞架，车水马龙，酒肆楼阁，勾栏瓦舍，一派繁华景象”，这是不少观众第一次观看《清明上河图密码》时的感想，仿佛穿越到北宋年间，漫步在名画《清明上河图》之中，该剧正是要打造这种沉浸感。《清明上河图密码》改编自冶文彪的同名小说，讲述了北宋年间在东京城雀儿巷生活的赵不尤（张颂文饰）、温悦（白百何饰）“全家破奇案”的经历。主角赵不尤本是大理寺底层小吏，只想过平凡烟火日子，妻子温悦则想着置宅购田，再加上精于手工的弟弟，担任仵作的妹妹、时呆时萌的老爹，一家五口吵吵闹闹倒也其乐融融。而随着剧情展开，赵家人被卷入轰动一时的梅船大案之中，各类悬案层出不穷，赵不尤和妻子携手渡过难关的同时重新认识彼此，揭露了恶人的伪善，守护了京城百姓的安乐。如何复原北宋年间的市井百态，是《清明上河图密码》最直观的卖点，主创不仅依靠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还从其他历史资料和文化艺术品中“考古挖掘”。制作方为此“造了一座宋城”，在这146亩的“东京”里，大到千年前的建筑、河道、虹桥、漕船，小到摊档、门户、孔明灯，每个细节都力图真实、鲜活。就连皮影戏、打铁花、傩戏等流传多年的传统文化，以及《骷髅幻戏图》《眼药酸》等只见于古代名画和文献资料的表演，也用今天的技术来呈现，俨然是剧情版“古籍中的宋朝”。张颂文让人“出戏”？在人物塑造和表演上，张颂文时隔十余年再演古装剧，又塑造了一个表面上唯唯诺诺、实则内心坚强细致的宋朝小吏形象，与白百何饰演的妻子性格互补，“家庭探案小队”也是以往古装悬疑剧中未曾有的尝试。这样的编排设计，让剧情节奏一张一弛，在惊心动魄的探案揭秘之后，又有亲人间的放松诙谐和温情流露。原著的“脑洞”在剧中被进一步具象化。第一案便将张择端（是安饰）绘制《清明上河图》的过程与案件结合，画家提供了第三视角帮助主角侦破案件。对于张颂文的扮相和演技，一些习惯于他现代表演风格的观众直呼“出戏”，对此张颂文回应说：“如果《清明上河图密码》对赵不尤的塑造还是高启强的话，我感觉自己都没必要再从事这份职业了。我没有办法改变父母给的长相，只能好好把每次工作做好，其他的，只能说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剧中赵不尤与开封府左军巡使顾震（周一围饰）联手查案，平均两集解决一桩案件，节奏较符合当下观众的偏好。梅船案、帽妖案、科考案、樊楼案……这些案件表面相互独立，实则都与彼时的世道人心或社会积弊相关。不过，也有观众认为悬疑破案部分烧脑程度不够，剧集的重心更多在角色塑造上，男女主感情线也被指拖沓，让部分观众略感失望。“元芳，你怎么看”古装探案剧可以说是“最古老”的剧集类型之一，源头可上溯到《包公案》《狄公案》等传奇公案，既有奇诡难测的悬案，又有江湖轶事和庙堂间的政治斗争，“娱乐元素”齐备，最适合改编成影视剧。早年间的《包青天》《神探狄仁杰》和《大宋提刑官》塑造了不少经典剧情和人物形象，“元芳，你怎么看”等台词也曾成为网络时代的热梗。近年来，古装探案剧也在不断演变和发展，依照当下观众口味，加入更多爱情、偶像、喜剧和动作元素，吸引更多层面的观众。2019年的《长安十二时辰》就借鉴了美剧《24小时》，在有限的时间内推理探案，挖出幕后的巨大阴谋，而背景设定在中国的唐朝盛世之下。同样来自马伯庸的《风起陇西》则参考了谍战剧的模式，把卧底、谍报、政治暗斗等放到三国时代。《显微镜下的大明之丝绢案》则更严谨，探讨中国封建时代特有的政治和经济体系，基于史料上的地方财政纠纷，借一个算术天才的误打误撞，探讨古代官场的各种规则和博弈。相比马伯庸改编作品对于“大历史”的把握，《唐朝诡事录》《繁城之下》《御赐小仵作》和《莲花楼》则更多是用单元剧的形式，把发现案件到推理再到挖出真凶的过程展现给观众。2021年的《御赐小仵作》虽然成本不高，置景服化也略显粗糙，但凭借偶像轻喜剧路线、鲜活生动人物和思路清晰推理意外出圈。《莲花楼》（2023年）同样凭借“短平快”单元式思路成为“黑马剧”，平均三集破一个小案子，同时又有大主线串联，武侠和悬疑交织，架空的背景反倒有些复古的江湖气息。“奇诡志怪”的《唐朝诡事录》和今年开播的《唐朝诡事录之西行》制作上更为成熟，后者还打破“续集魔咒”，口碑更胜第一季，目前系列第三季《唐朝诡事录之长安》正在拍摄中。如今特效技术日新月异，实景拍摄也更加全面，古装探案剧在视觉营造和氛围渲染上进步明显，《清明上河图密码》开篇全景展现东京的繁华，镜头从烟花间穿梭而过，这种视角在过去难以呈现。不过，摄影水平上的突破、服化道上的考究，也会让制作方逐渐满足于幕后技术层面，忽视悬疑剧最重要的探案情节。此外，单元剧形式也容易让剧集陷入“游戏套路化”，程序化的情节设计让观众失去紧张感，国风元素和离奇怪事反而沦为“无本之木”。正如《清明上河图密码》剧中所说，想要让这幅画卷真正打动人心，最重要的还是“魂”，只有令这些芸芸众生真正立起来，无论是日常生活、行走江湖，还是刑侦探案等各个层面自洽，才能令人由衷地信服和欣赏。